浅袭

【Thesewt】家庭危机与讨价还价

啊哈哈哈哈好可爱的一家

永远的草莓地:

啊,有看了捉迷藏最新更新还活着的吗?【安详.jpg




一场针对出柜的讨价还价。




———




“啊!”


“啊——!”


“…啊。”


“……”




两小时以前。




临近圣诞的夜晚,斯卡曼德夫妇出门逛麻瓜世界的集市,纽特自然是不去的,他要留下来照顾他的小动物,忒修斯自然也是不去的,他要留下来照顾他的小动物。




每年这个时期斯卡曼德兄弟全凭自觉地回到家里住上一周,但妈妈除了在第一天亲自下厨,接下来就和全天下大多母亲无异了,三天之后全靠丈夫和长子料理三餐。




按照经验他们不到晚饭过后是不会回来的,夫妇俩会先去霍格莫德村喝下午茶,然后到哈罗德逛一逛,接着去菲利夫街的赌场玩上两把,不用魔法的那种。最后回破釜酒吧和老朋友喝到宵禁以前,老年人的生活总比年轻人丰富得多。但今天斯卡曼德夫人到了车站后才想起忘记带麻瓜世界的现金,她差遣丈夫回家一趟,她丈夫的反应和所有丈夫一样:“现金放哪儿?”


“卧室第三个壁橱从左边数的第二个隔间的抽屉我想我们还是得一起回去。”


 “……你可以自己?”


“那样我会把你忘在这儿的,虽然我不介意,但对麻瓜们可就太抱歉啦。”




这是忒修斯的错,纽特只是窝在沙发上写写画画,他哥哥从身后挤过来,非要把他兜在怀里“打理头发”,打理完头发后纽特的外套和衬衣不翼而飞,他躺在沙发上和忒修斯亲得气喘吁吁,从脖子到肩膀一片绯红,忒修斯压着他,一面说不得体的话,一面吮吻手指流连过的每一寸,他头晕脑胀,正努力和哥哥的皮带扣子做斗争,是他太大意,这种事还是在他哥哥房间最靠谱。妈妈可能为了去箱子里荡秋千而擅闯小儿子房间,但全家人都对傲罗的寝室毫无冒犯之意。




时间拨回案发现场,忒修斯正把衬衣下摆塞回裤子里,纽特一脸高烧未退,斯卡曼德夫人用坐在刺猬上的表情坐在纽特之前躺过的沙发上,她丈夫在一旁拿起早上看过的报纸遮挡表情,纯当自己是个摆设。她剜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咙,发问了。


“绅士们,谁先说。”


忒修斯挡在低头神游的弟弟面前正要开口,那副护犊模样把妈妈气得不轻,“忒修斯你闭嘴!”


“拜托别用这种口气对你的孩子。”小儿子抬头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他这会儿倒像个文明社会的母亲了,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他自认为正确的时候,如果他自认为有错,他也会这么为哥哥辩护,但音量通常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这里轮不到你插话。”


“是你让我们先说又不让忒修斯说所以现在轮到我说,你不能又让我们先说又不让忒修斯说也不让我说。”纽特的一板一眼有种攻击效果,客厅里一时静了下来。妈妈顺了几次呼吸,继续问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这时候小儿子继续低头摆弄坐垫吊穗,大儿子露出忆苦思甜的神游表情,斯卡曼德夫人又不舒服了。


“恕我直言,恐怕我们得现实点儿,你们的关系——”她搜肠刮肚,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英文词汇量贫瘠。


“呃……无论如何,一言蔽之,大体上来说…下次我们会注意?”是公务员的求生欲让忒修斯习惯性失智,纽特看向妈妈的眼神像对待受伤的小动物。


“……注意什么?”


“……隐私?”


“你们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现在只想到隐私?”


“恐怕我们不能想到更多了。”傲罗抢答道,“自由联邦或者独立宣言什么的,不是旧大陆的专长。”


“你这是威胁。”妈妈一脸警觉试图回归主题,“如果你弟弟缺乏社会常识的那一面让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难道身为生物学家也不知道近亲繁殖的危害性吗?”


“我恐怕他比我们都清楚同性繁殖的不可能性,鉴于他是个生物学家?”


“梅林的胡子,我们只是在谈恋爱,又不是一辈子的事。”纽特忍不住插嘴。


“你们俩先是在我眼皮底下黏黏搭搭,现在又跟我说不打算一辈子?你是要气死我吗!”斯卡曼德夫人忍不住拍胸口。


“现在很难判断哪种情况是您希望的:您的孩子对待感情不够谨慎的同时太过谨慎?——如果我和纽特光谈恋爱,我们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如果我和纽特谈婚论嫁,我们就是有组织有目的?”


“可我的书还没写完,过完年还得去趟南美洲做考察——”纽特掰着指头说,“非要给我和忒修斯的关系加个形容词,我想应该是'有待考察'?”


“我不会给你失望的机会。”忒修斯牵起弟弟的爪子深情地看着他。


“有谁想来杯热巧克力?”老斯卡曼德像是刚刚回过神来,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少了一个人。


“这不公平,为什么只惩罚忒修斯。”


“亲爱的,当你这么问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不止他一个人在受罚了。”他妈妈头也不抬地往吐司上抹果酱,好像那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你妈妈是担心如果把你关禁闭,你哥哥会动用他毫无必要的男子汉气概把你直接卷回他老巢,但如果把忒修斯关禁闭,你就只是站在这儿和我们理论。”


“谢谢你毫无必要的详细解说,斯卡曼德先生。”


“但哥哥没有错!”


“我们没有责怪谁做错了,整件事最让人失望的不是你们做了什么而是你们隐瞒了什么。”


“可我们不是要隐瞒,我们只是还没被发现。”


斯卡曼德夫人表情石化,她丈夫咳嗽一声,把报纸重新翻回第一版。


“等你们弄清楚该怎么对父母坦白,我们再来考虑让你哥哥回归餐桌的事情。”


“傲罗也有人权。”


“我教育出一对足以被贴上数十枚反社会标签的情侣,我这辈子的平权意识恐怕不能再多了。”


“呃,可你正在给我们贴上情侣的标签?”纽特迅速离题,“我们还在约会阶段,我是说,可能——也许——”他的脸颊正被壁炉烘烤出不自然的颜色,最后说,“但他还是应该来吃早餐,培根和炒蛋是无辜的。”


“够了,有哪对父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孩子出柜——出到对方头上。我现在还坐在这张餐桌前和你谈话而不是在圣芒戈重症监护室已经够宽容了。”


“谁会在圣芒戈重症监护室?”老斯卡曼德抬起头来。


“闭嘴。”母子齐声回答。




斯卡曼德夫人打开门时候没有错过长子那惊喜然后迅速失望的表情,她差点摔门而去,是身为母亲的修养让她保持了仪态。


“纽特跟你爸出门了。你收拾一下,和我去趟城里。”


好极了,按照执行司的行话来说,这就叫“打入内部,分头行动,各个击破”了。




他们移形换影切入闹市区,地点是斯卡曼德夫人选的,在巨幅的店招底下,门口站着保安,她数好硬币递过去,换来两张通行许可。穿过狭长的走廊,屋里头是另一番天地,演出的女郎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朝舞池撒出彩色的烟雾助兴,一张张牌桌上挤满了人群,灯火通明的赌场里高声吆喝的全是围观的看客,她找了个包厢,把荷官请出去。


“玩两局?”


“可我是个傲罗?”


“可你是我儿子?”


忒修斯认命地坐下来。他的统计学成绩得不错,但赌博靠的可不是这个。他卧底的时候摸过几次,那至少是战争前的事了,他垒筹码的模样像堆积木。


“你父亲说他来跟你谈,我去和纽特谈,但性格相似的人搞谈判就和魔法部搞峰会差不多,任何问题最后都只是一场公关。”斯卡曼德夫人用魔杖在空中切牌,手法娴熟。


忒修斯确实是怕他母亲的,和怕纽特的道理差不多,就是俩人都没什么道理。他把筹码推到池里。




“如果真的爆发利益冲突,阁下站在哪一边?”她拿到10点的明牌。


“作为动保主义的同盟,我会说站在物种多样性的那一边,作为资深公务员,我会说站在赢的那一边。显然这对我来说都是同一回事?”


多年的社畜经验让忒修斯在自家老妈面前皮糙肉厚,油盐不进。


他妈妈才不吃他内套:“恋爱和赌博一样,不存在赢的最高级,只有这一把和下一把。并且无论赢过多少回都会忍不住问自己,输了怎么办?”


忒修斯没有再要牌,也没有加注的意思,她把暗牌翻过来,19点。


“而对傲罗而言,家庭关系更接近政治局面,”忒修斯示意了手里的黑桃皇后,然后丢进牌堆里。


“大政方针只解决公关层面的问题,但只要朝着已执行的策略继续执行下去,总能得到一个片面的正确。”


“你现在的口气要么是个黑巫师要么是个帮弟弟窝藏一窝鸟蛇的十三岁傻小子。”


“我没有窝藏,我教训了他。”


“然后对父母说那是你干的。”妈妈乘胜追击,“接着他到了上学年纪就会无证饲养恶婆鸟了。”


“那不是谁纵容的后果,如果你对他的担忧只是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一个,恐怕得不到他的体谅。”忒修斯分到一张明牌A,他掀起牌面一角,“我在这方面吃了足够的苦头。”


“你现在是一边耍赖一边示威?如果你们在一起的理由仅仅因为爱情,是否对亲情有失公允。”


“我从不指望靠亲情谋取爱情,别误会——鉴于我的另一半比我不靠谱得多。我在亲缘层面完全站在他的对立面并高度认可最高组织。”


“我只看到你在以爱情对抗亲情,未经民主程序的那种,我不说失望与否,但这不应该。”她手上是四张牌,不得不停牌的局面。


“恕我直言,您现在的态度倒不像面对儿子,而是女婿。”忒修斯指出。“当然我完全没有意见,岳母大人。”16点,他摊开双手,相当谦逊。


“你心底明白应该和不应该与本案无关,我弟弟还不应该饲养恶婆鸟呢,正视现实吧,我们之所以坦荡地走到一起,正是因为世俗名利在这个家庭从不存在意义。你过去不曾以忧虑为名去阻止孩子奔赴战场或者豢养神兽,因为你崇高的一面坚信个人意志高于生死,而如果一个母亲连面对孩子的生死选择都愿意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在她就同样不能因为担心孩子受世俗枷锁的苦而成为第一个给他套镣铐的人。”


“见鬼了,你八岁时候还在帮他换尿布!”


“我和纽特讨论过这个。”


“结论是。”


“他打了我一顿,用驺吾。”忒修斯抬起眼皮,“如果这让您感到开心的话,女士。”


“除非我是那只驺吾。”妈妈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去设想孩子们的将来,因为那让我感到冒犯,而你们一如既往的让人不得不去设想,从你参军开始。”


“我的家人从不忌讳把局面摊开来谈,还能够更乐观点,最坏情况您至少有一个好儿子。”忒修斯想了想,补充道,“有时。”




下午的海德公园。老斯卡曼德和小儿子坐在湖畔边的草坪上。




“我这辈子遭遇最紧急的情况,除了昨天晚上,就是第一次和岳父喝酒。我灌了好几杯金酒兑汤力水,才磕磕巴巴的把那句’请把她托付给我’说完整。”


老斯卡曼德是带着任务出门的,父子俩坐下来后足足喂了两小时野鸭,直到手边那两袋四磅重的面包全丢进湖里,又分着喝光了一只从家里带出来的松香酒,他也没想好到底要跟纽特谈什么。他木讷的小儿子一点搭腔的意思也没有。


“忒修斯出生时候我得意坏了,我得把这辈子所有的追姑娘的经验传授给他啦。”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把下半句话挤出来。


“……我很抱歉?”纽特给出一个他认为“如果忒修斯站在这里就会这么回答”的回答。


“不是这样,”父子俩一块儿望着湖面,冬季的天色很早就暗下来,现在连一只野鸭也没有了。


“令人遗憾的是,我的男孩有了心仪的对象,但他没向我开口讨教任何问题。你也是。你知道这有多让一个父亲感到失败吗?幸亏我还有你妈,我们可以一起失败。”


“哦,听起来不错,如果我失恋了,我还能跟我哥一起失恋。”


“……”




夜幕正在悄然降临,嘉年华的灯光亮了起来。浓雾深处钟声悠扬。


“不会的吧。”


“什么?”


“你们,失恋什么的。”


“这么说很诡异,但忒修斯认为这取决于您太太。”


“你不能指望我,啊,幸福是靠双手去创造,可不是靠你爹。”


“那么我就当自己收到祝福了,第一个。我得说谢谢你,如果这能让你身为父亲的那部分感到被需要的话?”


“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还是你一直都这么混蛋?”


“所以别为你的孩子操心了,他们要么双赢,要么有一个不会输,听起来不错?”




“……好冷,”老斯卡曼德缩了缩肩,“我是说天气。我们该回去准备晚饭了,你妈妈肯定还在外头。”


“妈妈怎么想的?”纽特跟着爸爸往外走。


“你真应该到体制里好好上个班,至少我和你哥说话就容易得多——你要知道经营一个家庭就像经营一座王国。偶尔你妈妈联合你哥凌驾你,或者你联合你妈妈凌驾你哥,但你们正在把情况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兄弟联合凌驾最高权力。这就叫起义了。”


“那你呢?”


“我只需要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忒修斯输了五十个加隆,那使得他在第二天就回归了餐桌,但他们不能在餐桌下十指相扣,妈妈让他们在吃饭时候双手都得放在台面上。好像这样能让她服气点。又过了几天,她让两个儿子帮忙料理那只拔了毛的火鸡,毕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她有的是机会生孩子们的气,但圣诞餐一年只有一次。




假期就要结束了,严格来说只有忒修斯有休假概念,其他三位都是无业游民。纽特是提上箱子和哥哥一块儿走的。他哥哥临走前几天因为“误入”弟弟卧室又被关了几天的禁闭(准确形容的话只是在自己家没能和弟弟打照面),现在整个人挂在纽特肩上。




“我们可还没同意,你们得自求多福。”妈妈居高临下地叮嘱。老斯卡曼德挣扎了一下,欲言又止,纽特拍拍忒修斯胳膊示意他松手,然后上前一步,好听清爸爸要说什么。


“告诉我,只是沙发对吗?”


“哈?”


“没有餐桌,对吧?我每天早上都得在那看报纸。”




纽特大概很长时间不会回家了,忒修斯无所谓,在他自己的公寓要方便得多。




END




----


……真的是在捉迷藏连载期间吞口玻璃渣吐口血地捏甜饼啊!【。

评论

热度(4004)

  1. 共19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